第6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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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晟時前腳一踏進浴室，王智慧後腳便跳下床，緊張地低頭查看自己身上的運動睡衣確定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。
接著，又回頭看了一眼淩亂的床，雖然不是自己睡的，她還是慌忙的將棉被攤開來折好。
鋪好了床，折好棉被後，她趕忙又回頭環顧整間房間。
因為昨天回來的時間已經晚了，她沒有機會好好整理，這會趁著他洗澡的時間，她趕忙將房裏收拾過。
雖然套房大致上並不亂，她還是簡單的收拾了下四周。
因此當趙晟時從浴室出來時，觀察敏銳的他一眼就看出房間經過收拾的痕跡，不由得會心一笑。
反而是坐在沙發那頭的王智慧，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面對他，但看到他下半身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，不覺一怔。
雖然說比起之前全身上下只穿了條內褲要遮掩了許多，卻反而更加引人遐想，尤其剛洗完澡出來的他，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。
視線一對上他赤裸的胸膛，王智慧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，逼自己非禮勿視，將視線定格在他脖子以上的部位。
趙晟時邁步走來，就看到她像小學生似的端坐在沙發上，雙手雙腳並攏等他，才感到好笑，他又註意到她刻意拉長了脖子。
先是遲疑了兩秒，反應過來後的他，不由得讓笑容綻放到臉上。
趙晟時特意解釋，“因為沒有衣服，所以借了你的浴巾。”他絕不是故意想賣肉。
“沒關系，你盡量遮吧！”
話才出口，她一對上他的表情，隨即意識到自己又失言了。
要不是他就在自己面前，她真想捂住自己的大嘴巴。
“呃、不是，我是說你就拿去蓋，不對，拿去用吧！”她到底語無倫次的在說些什麽呀？
尤其在看到趙晟時臉上的笑容咧得更大後，她簡直想把自己敲昏算了。既然逃不掉，她只能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陪笑。
如果不是顧慮到不想讓她太尷尬，趙晟時定會放聲大笑。已經記不得有多久不曾像今天這樣，一早醒來就擁有好心情。
為了不讓氣氛一直停留在尷尬狀態，王智慧環視了眼房裏梭巡可能的話題，當目光瞥見他擱在椅子上的衣服時——
“那個……衣服好像還沒有幹。”
趙晟時順著她的視線望去，也註意到了，心裏不抱期待地表示，“這裏應該沒有我能穿的衣服吧？”
經他這麽一提起，她也才想起來，“對耶……”語氣裏不無困擾。這下怎麽辦？
倒是趙晟時一派輕松。
“還是你等我一會，我到附近菜市場幫你買套運動服，順便買早餐。”說著，她已經從沙發上起身。
趙晟時雖然不想她一早醒來就為自己的事奔忙，但是眼下看來，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。
見她急切的模樣，他連忙表示，“不需要趕，慢慢來。”
“好。”王智慧嘴上雖然這麽回應，但隨手抓起了桌上的錢包跟鑰匙，就要出門。
在她出門後，趙晟時才放眼環顧起她的住處。
雖然不是預先計劃好的造訪，但畢竟在這裏過了一夜，他多少有些好奇。
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，套房的門被重新打開。
他說不需要趕，可想到他一個人在自己的住處，王智慧還是忍不住加快腳步趕回來。
進門的她看來有些喘，一手提著一袋衣服，另一手提著早餐。
趙晟時看她這樣，才想開口說她，她卻先一步表示——
“因為是菜市場，所以沒有太多款式可以挑。”
“無所謂。”他真的並不在意。
她上前將手裏的衣服交給他，“換完就可以吃早餐了。”
接過她遞來的那套運動服，他走向浴室去更換。
等到他再出來時，身上的浴巾已經被運動服所取代，赤裸的胸膛也被密實的包裹起來。
王智慧說不上來是松了口氣，還是覺得有點可惜。
見他的視線跟自己的對上，她連忙找了個說辭轉移自己的註意力，“好像不怎麽樣。”
“是嗎？”但他的表情，看來倒是對她挑選的東西沒有意見。
“吃早餐吧，你應該也餓了。”尤其他昨晚除了酒以外根本什麽也沒吃。
在王智慧的招呼下，兩個人一塊到沙發這頭坐下來用餐。
吃早餐時，趙晟時隨口說起，“昨晚忙壞了吧？”
聽見這話，王智慧先是遲疑了下，接著才說道：“你才知道，沒事幹麽喝那麽多酒？你知不知道，我都快被你壓死了，要把你從樓下扶上來，進門的時候還差點——”對上他的註視，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太多了，趕緊草草結束，“呃、下回別再這樣就是了。”
她硬生打住，他反而感到有趣，倒不覺得她太啰唆。
不過既然說起昨晚的事，王智慧心裏不免感到好奇，是什麽原因讓他昨天喝了那麽多的酒？
沒有註意到自己正盯著他胡思亂想，直到聽到他問起，“怎麽了？”
回過神，她直覺想否認，可話到嘴邊卻又頓住，因為她真的想知道，表情因此顯得猶豫。
“那個昨晚……”
趙晟時多少從她不懂得掩飾的表情裏猜到了她的想法，但他無意對她提起太多過去的事。
“人總是會有想喝酒的時候。”趙晟時隨口帶過。
她卻不認為事情像他說的這麽簡單，只是他的語帶保留，讓她聰明地打住了繼續追問。
“那也別挑下雨天。”
趙晟時不覺笑了，瞧她的表情，顯得昨晚真的吃足了苦頭。
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四處亂跑。”
他的調侃，提醒了她跟蹤他到路邊攤一事，擔心他追究起來尷尬，她趕緊草草結束話題，“知道了，早餐要冷了，快吃吧！”
等用完早餐，早過了趙晟時上班的時間。
“你應該遲到了吧？”王智慧因為花店今天休假，倒是不緊張。
“無所謂。”趙晟時不在意，下意識並不急著離開。
王智慧反而急著過去替他把換下的衣服裝進袋子裏，還不忘拿起放在床頭的皮夾跟手機一並還他。
趙晟時被動地接過她遞來的私人物品，沒有多說什麽。
倒是她在將皮夾交到他手上時，刻意開口道：“皮夾是從衣服裏掉出來的。”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特意解釋。
這話倒是提醒了趙晟時，“對了，昨晚的錢跟剛才——”
“不用了！”她攔住他要打開皮夾的動作，“又不是不認識。”下意識裏沒想跟他分得太清楚。
趙晟時雖然不是那種會讓女人付錢的男人，卻因為她的一句話，而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。
不過他嘴上還是表示，“那改天再另外找個時間，我請你吃頓飯。”
王智慧記起日本料理店那回，“你之前不是請過了？還吃得很高級。”她無意占他便宜。
可他下意識並不希望兩人就此打平，“那回不同，總之，我會另外再找時間吃飯。”
雖然不期待他的回報，王智慧心裏卻也沒想再拒絕，下意識裏多少是樂於再見面。
見他要將皮夾跟手機收進口袋，她才想起，“因為昨晚手機太吵，我把它改成靜音了。”不想承認是因為擔心吵到他。
“知道了。”
趙晟時嘴上回應了聲，預期他應該要離開的王智慧因為不見他動作而不知道要說什麽，突然想起某件事——
“知道車子停在什麽地方吧？”以為他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沒有行動。
忘記的話要陪他過去嗎？趙晟時冷不防地想，明白以她的個性，如果自己真的提出，是有這個可能。
只是想到她在沙發上窩了一晚，應該沒睡好，為了讓她補眠，趙晟時開口說道：“放心吧，還不至於醉到忘了車子在哪。”
王智慧點點頭。
似乎是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，他有些不舍的道別，“那我走了。”
她送他到門口，關上門後，心裏若有所失。
帶著一早醒來難得的好心情，趙晟時先到昨天停車的地方拿車，跟著才開車回住處換衣服。
他一進門，在客廳的魏天昀一看到他就站起身。
“晟時哥，你上哪去了？”急切的語氣，顯然已經等上一段時間。
上班時間，趙晟時沒有預期會在進門後看到她，“怎麽來了？”以為她這時間應該在公司裏。
“晟時哥整晚沒有回來，我很不放心。”
聽到她整晚待在住處等他，趙晟時下意識蹙下眉頭，有股莫名的負擔壓上他心頭。
不過他還是隨口帶過，“沒什麽需要擔心的。”
魏天昀直覺想提起昨天婚禮的事，話到嘴邊，卻因為顧慮又會提及姊姊的事而打住。
這時，她才註意到他身上穿的運動服。
“晟時哥，你怎麽會穿著運動服從外面回來？”整夜在這裏守候的她不曾見他回來過，再說，運動服的款式也不像是他的穿衣風格。
“沒什麽。”趙晟時無意跟她解釋昨晚的事。
見他沒打算多說，盡管對他昨晚的行蹤感到好奇，魏天昀也明白不適合再追問下去。
她轉而說起對他的關心，“昨天婚禮結束後，我一直沒有再見到晟時哥，到喜宴的時候也沒有出現，我打了好幾通電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趙晟時簡單表示，卻沒有說明沒能接聽的理由。
期待他進一步透露昨夜的行蹤，魏天昀還是失望了。“因為一直沒有看到晟時哥回來，所以我跟公司請了假。”
聽到這裏，趙晟時覺得心頭的負擔更重了，但畢竟她是出於關心，強壓下不耐，他道：“現在沒事了，我換件衣服就去公司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！”既然她在這裏守了一整夜，應該也沒什麽休息。
“晟時哥要去上班？”都快中午了。
他點頭，“換套衣服就去。”
還想再說什麽的魏天昀，在他背過身的剎那，心頭突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懼，仿佛他這一轉身，就要永遠離自己而去。
加上昨晚一個人守在這裏枯等了一夜，也被不安的情緒折騰了一夜，這會害怕失去他的恐懼頓時全湧上心頭。
她再也顧不得任何的顧忌，一個沖動過去抱住了他。
“晟時哥！”手臂緊緊地從身後將他抱住，仿佛這一松開手，她將永遠的失去他。
這突如其來的舉動，嚇到了準備進房換衣服的趙晟時。
“你幹什麽？”他直覺就要扳開她的手。
“不要走，不要離開我身邊！”她緊緊地抱著他不放。
像是被她的話嚇到，趙晟時這回強制地扳開她的手，回過身面對她。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？”看她的眼神，像是懷疑她這會意識不清。
可她臉上的神情卻是再清醒不過，甚至，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。
“我喜歡晟時哥，一直都沒有改變過。”
開門見山的告白，震懾了趙晟時，但他的直覺反應是，“你是天晴的妹妹。”差點成為自己小姨子的女人。
“我知道。”魏天昀難掩激動的情緒回應。
“既然知道——”
“但是從第一眼見到你，我就已經喜歡上你，直到現在，甚至比姊還要更早喜歡你。”
趙晟時壓根沒想到會聽到她這麽說，以致一時竟無法反應。
“只是因為後來你跟姊在一起，感情越來越好，甚至還打算結婚……”她才不得不黯然退讓，甚至在心中苦苦壓抑對他的情感。
她作夢也沒有想到，姊姊會因為跟自己一塊參加公司的旅游而結識趙晟時，甚至交往。
多少個日子，每每一想到這裏，她的心就像要被撕裂般痛楚，千萬個後悔，如果時間可以重來，她不會讓姊姊參加旅游，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。
聽到這裏，趙晟時腦海裏的思緒已然亂成一團，不確定究竟是她神智不清，還是自己昨夜的酒醉沒有完全醒。
“別再說了。”他不想再聽下去。
“可是我愛你啊！”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她，如何能輕易打住？
“夠了。”
“不夠！永遠不夠，是我先愛上你的，比姊更早之前就愛上你了。”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趙晟時直覺否認，他絕不可能會去愛上過世女友的妹妹。
“為什麽不可能？姊都已經過世了，難道你要一輩子活在過去之中？”
的確，趙晟時無法否認心愛的女人已經過世的事實，也不曾去想過自己是否會一輩子活在過去。
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，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，他身旁都不可能會空出魏天昀的位置。
“我知道姊的死讓你很難過，我心裏也很難過，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會想，會不會是老天爺給我再一次機會，所以才做這樣的安排？”
“不許你這麽說！”趙晟時怒斥她的無稽之談，“你回去吧！”他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。
聽到他開口趕她，魏天昀卻無法就此離開，“我不走，晟時哥，我是真的愛你呀！”
“你該愛的人不是我。”
“可是，我就是愛你啊，晟時哥，求求你不要拒絕我，我——”
趙晟時眼見她太過執著，不得不打斷她，“我不可能會再愛上別的女人，這輩子除了你姊以外。”為了讓她徹底死心，他故意把話說絕。
如此斬釘截鐵的話，震懾了魏天昀的心，“可是……”雖然這話早在預期之中，但仍讓她一時說不上話。
畢竟是過世女友的妹妹，趙晟時看她這樣，還是軟下語調勸她，“去找適合你的人吧。”
“適合我的人就是你！”
趙晟時眼見她如此固執，終於難忍頭疼的下逐客令，“你回去吧！”
“晟——”
“別讓我開口趕你。”
這話說得很清楚，明白他個性的魏天昀知道這已經是他的底線，再下去只會讓場面更加難堪。
擔心兩人之間變得無法挽回，盡管不願就此離開，她還是不得不到這裏打住。
不過她並不打算就此放棄。她在心裏告訴自己，他只是需要時間來接受自己的心意。
她會給他時間，到最後，他一定會想清楚，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。
魏天昀無言地轉身要離開，在她身後的趙晟時沒有再開口，一直到她要走到門口時——
“等等。”
身後突然傳來的叫聲，讓她倏地興奮的回過身，才要開口叫人，卻聽到趙晟時道：“把鑰匙留下來。”
一瞬間，魏天昀仿佛從天堂掉到地獄。
前一陣子，趙晟時因為傷心，無心去理會，才會由著她進出自己的住處，振作以後，也一直沒有機會向她取回鑰匙。
如今，在明白了她對自己的心思後，他無法再放任她自由進出自己的住處。
聽到他的要求，魏天昀的心都碎了。
“晟時哥……”
“男人的住處不適合單身女人進出。”
魏天昀明白他這是在拒絕她。但擔心再引起他的反感，盡管不樂意，最終還是將他住處的鑰匙留下。
將鑰匙擱在進門的鞋櫃上，她忍著心碎道：“那我先回去了，晟時哥。”語氣裏流露出最後一絲的期待。
然而，回應她的是無聲的空氣，以及終究要帶上的門。
趙晟時在她離開後，難以置信地走到沙發上坐下。他根本沒有想過一直以來她是以這樣的心情待在自己身邊。
他不由得想起，當初自己決定跟女友結婚時，曾經當著她的面提到過稱呼的問題——
“以後就改口叫姊夫吧！”
當時魏天昀的表情有些僵硬，不過他並沒有察覺有異，因為全部心思都在身旁的女友身上。
“還是等姊結婚以後，在那之前，我還是先繼續叫晟時哥吧！”
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為難，那時他開玩笑說她不相信他們的戀情是長長久久，卻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。
想到這裏，趙晟時突然生起一抹厭惡，為她竟是以那樣的心情來看待要成為她姊夫的自己。
煩躁讓他拒絕再想，決定換完衣服就去公司。
放假完的隔天，王智慧不得不跟餘佳鈴打上照面。
因為婚禮決定得過於倉卒，實在無法再擠出蜜月的空檔，餘佳鈴和曹臺澧決定暫時將蜜月延後。
也是因為這樣，餘佳鈴這會才有機會跟她算帳，見到她來工作的第一句話——“你真的想被我打斷腿是不是？”
明白她指的意思，王智慧藉故引開話題道：“剛結婚的新娘子怎麽說出這樣的話呢？”
“要是你沒把前晚的事交代清楚，等一下你還會聽到更難聽的話。”
眼見無法閃躲，她才開口討饒，“是因為意外，我也不想那樣啊！”
“不想那樣，你還給我跑去躲起來，居然沒去飯店？”
“應該有很多人幫忙吧，再怎麽說，你可是曹哥的老婆。”王智慧陪笑著。
“所以，你就給我理直氣壯落跑去摸魚？”
“重要的是婚禮不是嗎？為了鈴姊的婚禮，我從一早開始就——”
“少說廢話。”餘佳鈴可不打算讓她這麽唬弄過去，“婚禮結束後，你給我跑到哪去了？居然敢沒來參加我的婚宴。”虧自己本來還想趁機介紹她一些不錯的對象。
面對她的執意逼問，王智慧眼見閃躲無門，只得開口扯謊，“你以為我願意啊，放著高級的飯店料理不吃，誰知道會那麽倒楣。”
“倒楣？”餘佳鈴看著她，像是要聽她能掰出什麽話來。
“因為整天緊張到什麽東西也沒有吃，婚禮一結束，我就跑去拉肚子，可能是人家說的什麽神經性痙攣吧，拉到我差點就要去吊點滴。”
“神經性痙攣？你以為你會比我這新娘子還緊張？”語氣擺明是認定她在胡謅。
王智慧雖然也知道自己掰得有些誇張，但是話已經起了頭，不可能再改，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。
“每個人的體質又不一樣，而且你有曹哥陪在一旁甜甜蜜蜜，哪裏會像我這麽緊張？”
眼見她說得逼真，餘佳鈴半信半疑起來。
“唉！你開開心心吃高檔的飯店料理，我卻只能蹲廁所。”王智慧臉上不忘擺出哀怨的表情。
餘佳鈴終於信了。“你後來有沒有去看醫生？”
聽到鈴姊信了自己，王智慧才在心裏松一口氣，雖然對於說謊騙她也覺得有些不安。
“拉完休息過就沒事了，反正只是緊張而已。”
餘佳鈴沒好氣的道：“這次就放過你，要是讓我知道——”
趕在她要下威脅前，她忙表示，“我去曹哥公司送花了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王智慧一怔，以為鈴姊是要親自去送，心裏正感到失望。
“以後他們公司的花都取消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餘佳鈴因為她的表現而不解的看著她，“你這麽緊張幹什麽？”
“不是，我只是意外曹哥怎麽也跟其他男人一樣，老婆騙到手後，哄騙的手段就省了。”她把藉口牽拖到曹哥頭上。
“什麽叫跟其他男人一樣？”餘佳鈴敲了她的頭一記，“是我這麽要求的。”
“鈴姊要求的？”她頗感意外。
“現在你曹哥的錢就等於是我的錢，花我的錢跟我自己叫花，你有看過這種傻子嗎？”
明白了她的理由後，王智慧雖然可以理解，心裏卻不由得生起一股失落，為以後沒有理由再過去送花了。
餘佳鈴註意到她的沈默，“怎麽了？你這表情。”
“哪有什麽。”她下意識地否認。
“沒有？”餘佳鈴懷疑地看她。
“是結婚的關系吧！”她試著想引開話題。
“什麽關系？”
“沒想到鈴姊結完婚後，也跟其他女人一樣變得疑神疑鬼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餘佳鈴提高音量，也忘記要再追問她的失神。
“是你自己要問的。”王智慧裝作無辜樣。
“你——”
“我知道，我去工作總行了吧！”
王智慧連忙走開，順道避開她的繼續追問。
拿她沒轍的餘佳鈴，只得作罷，不再追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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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，又回頭看了一眼淩亂的床，雖然不是自己睡的，她還是慌忙的將棉被攤開來折好。
鋪好了床，折好棉被後，她趕忙又回頭環顧整間房間。
因為昨天回來的時間已經晚了，她沒有機會好好整理，這會趁著他洗澡的時間，她趕忙將房裏收拾過。
雖然套房大致上並不亂，她還是簡單的收拾了下四周。
因此當趙晟時從浴室出來時，觀察敏銳的他一眼就看出房間經過收拾的痕跡，不由得會心一笑。
反而是坐在沙發那頭的王智慧，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面對他，但看到他下半身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，不覺一怔。
雖然說比起之前全身上下只穿了條內褲要遮掩了許多，卻反而更加引人遐想，尤其剛洗完澡出來的他，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。
視線一對上他赤裸的胸膛，王智慧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，逼自己非禮勿視，將視線定格在他脖子以上的部位。
趙晟時邁步走來，就看到她像小學生似的端坐在沙發上，雙手雙腳並攏等他，才感到好笑，他又註意到她刻意拉長了脖子。
先是遲疑了兩秒，反應過來後的他，不由得讓笑容綻放到臉上。
趙晟時特意解釋，“因為沒有衣服，所以借了你的浴巾。”他絕不是故意想賣肉。
“沒關系，你盡量遮吧！”
話才出口，她一對上他的表情，隨即意識到自己又失言了。
要不是他就在自己面前，她真想捂住自己的大嘴巴。
“呃、不是，我是說你就拿去蓋，不對，拿去用吧！”她到底語無倫次的在說些什麽呀？
尤其在看到趙晟時臉上的笑容咧得更大後，她簡直想把自己敲昏算了。既然逃不掉，她只能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陪笑。
如果不是顧慮到不想讓她太尷尬，趙晟時定會放聲大笑。已經記不得有多久不曾像今天這樣，一早醒來就擁有好心情。
為了不讓氣氛一直停留在尷尬狀態，王智慧環視了眼房裏梭巡可能的話題，當目光瞥見他擱在椅子上的衣服時——
“那個……衣服好像還沒有幹。”
趙晟時順著她的視線望去，也註意到了，心裏不抱期待地表示，“這裏應該沒有我能穿的衣服吧？”
經他這麽一提起，她也才想起來，“對耶……”語氣裏不無困擾。這下怎麽辦？
倒是趙晟時一派輕松。
“還是你等我一會，我到附近菜市場幫你買套運動服，順便買早餐。”說著，她已經從沙發上起身。
趙晟時雖然不想她一早醒來就為自己的事奔忙，但是眼下看來，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。
見她急切的模樣，他連忙表示，“不需要趕，慢慢來。”
“好。”王智慧嘴上雖然這麽回應，但隨手抓起了桌上的錢包跟鑰匙，就要出門。
在她出門後，趙晟時才放眼環顧起她的住處。
雖然不是預先計劃好的造訪，但畢竟在這裏過了一夜，他多少有些好奇。
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，套房的門被重新打開。
他說不需要趕，可想到他一個人在自己的住處，王智慧還是忍不住加快腳步趕回來。
進門的她看來有些喘，一手提著一袋衣服，另一手提著早餐。
趙晟時看她這樣，才想開口說她，她卻先一步表示——
“因為是菜市場，所以沒有太多款式可以挑。”
“無所謂。”他真的並不在意。
她上前將手裏的衣服交給他，“換完就可以吃早餐了。”
接過她遞來的那套運動服，他走向浴室去更換。
等到他再出來時，身上的浴巾已經被運動服所取代，赤裸的胸膛也被密實的包裹起來。
王智慧說不上來是松了口氣，還是覺得有點可惜。
見他的視線跟自己的對上，她連忙找了個說辭轉移自己的註意力，“好像不怎麽樣。”
“是嗎？”但他的表情，看來倒是對她挑選的東西沒有意見。
“吃早餐吧，你應該也餓了。”尤其他昨晚除了酒以外根本什麽也沒吃。
在王智慧的招呼下，兩個人一塊到沙發這頭坐下來用餐。
吃早餐時，趙晟時隨口說起，“昨晚忙壞了吧？”
聽見這話，王智慧先是遲疑了下，接著才說道：“你才知道，沒事幹麽喝那麽多酒？你知不知道，我都快被你壓死了，要把你從樓下扶上來，進門的時候還差點——”對上他的註視，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太多了，趕緊草草結束，“呃、下回別再這樣就是了。”
她硬生打住，他反而感到有趣，倒不覺得她太啰唆。
不過既然說起昨晚的事，王智慧心裏不免感到好奇，是什麽原因讓他昨天喝了那麽多的酒？
沒有註意到自己正盯著他胡思亂想，直到聽到他問起，“怎麽了？”
回過神，她直覺想否認，可話到嘴邊卻又頓住，因為她真的想知道，表情因此顯得猶豫。
“那個昨晚……”
趙晟時多少從她不懂得掩飾的表情裏猜到了她的想法，但他無意對她提起太多過去的事。
“人總是會有想喝酒的時候。”趙晟時隨口帶過。
她卻不認為事情像他說的這麽簡單，只是他的語帶保留，讓她聰明地打住了繼續追問。
“那也別挑下雨天。”
趙晟時不覺笑了，瞧她的表情，顯得昨晚真的吃足了苦頭。
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四處亂跑。”
他的調侃，提醒了她跟蹤他到路邊攤一事，擔心他追究起來尷尬，她趕緊草草結束話題，“知道了，早餐要冷了，快吃吧！”
等用完早餐，早過了趙晟時上班的時間。
“你應該遲到了吧？”王智慧因為花店今天休假，倒是不緊張。
“無所謂。”趙晟時不在意，下意識並不急著離開。
王智慧反而急著過去替他把換下的衣服裝進袋子裏，還不忘拿起放在床頭的皮夾跟手機一並還他。
趙晟時被動地接過她遞來的私人物品，沒有多說什麽。
倒是她在將皮夾交到他手上時，刻意開口道：“皮夾是從衣服裏掉出來的。”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特意解釋。
這話倒是提醒了趙晟時，“對了，昨晚的錢跟剛才——”
“不用了！”她攔住他要打開皮夾的動作，“又不是不認識。”下意識裏沒想跟他分得太清楚。
趙晟時雖然不是那種會讓女人付錢的男人，卻因為她的一句話，而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。
不過他嘴上還是表示，“那改天再另外找個時間，我請你吃頓飯。”
王智慧記起日本料理店那回，“你之前不是請過了？還吃得很高級。”她無意占他便宜。
可他下意識並不希望兩人就此打平，“那回不同，總之，我會另外再找時間吃飯。”
雖然不期待他的回報，王智慧心裏卻也沒想再拒絕，下意識裏多少是樂於再見面。
見他要將皮夾跟手機收進口袋，她才想起，“因為昨晚手機太吵，我把它改成靜音了。”不想承認是因為擔心吵到他。
“知道了。”
趙晟時嘴上回應了聲，預期他應該要離開的王智慧因為不見他動作而不知道要說什麽，突然想起某件事——
“知道車子停在什麽地方吧？”以為他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沒有行動。
忘記的話要陪他過去嗎？趙晟時冷不防地想，明白以她的個性，如果自己真的提出，是有這個可能。
只是想到她在沙發上窩了一晚，應該沒睡好，為了讓她補眠，趙晟時開口說道：“放心吧，還不至於醉到忘了車子在哪。”
王智慧點點頭。
似乎是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，他有些不舍的道別，“那我走了。”
她送他到門口，關上門後，心裏若有所失。
帶著一早醒來難得的好心情，趙晟時先到昨天停車的地方拿車，跟著才開車回住處換衣服。
他一進門，在客廳的魏天昀一看到他就站起身。
“晟時哥，你上哪去了？”急切的語氣，顯然已經等上一段時間。
上班時間，趙晟時沒有預期會在進門後看到她，“怎麽來了？”以為她這時間應該在公司裏。
“晟時哥整晚沒有回來，我很不放心。”
聽到她整晚待在住處等他，趙晟時下意識蹙下眉頭，有股莫名的負擔壓上他心頭。
不過他還是隨口帶過，“沒什麽需要擔心的。”
魏天昀直覺想提起昨天婚禮的事，話到嘴邊，卻因為顧慮又會提及姊姊的事而打住。
這時，她才註意到他身上穿的運動服。
“晟時哥，你怎麽會穿著運動服從外面回來？”整夜在這裏守候的她不曾見他回來過，再說，運動服的款式也不像是他的穿衣風格。
“沒什麽。”趙晟時無意跟她解釋昨晚的事。
見他沒打算多說，盡管對他昨晚的行蹤感到好奇，魏天昀也明白不適合再追問下去。
她轉而說起對他的關心，“昨天婚禮結束後，我一直沒有再見到晟時哥，到喜宴的時候也沒有出現，我打了好幾通電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趙晟時簡單表示，卻沒有說明沒能接聽的理由。
期待他進一步透露昨夜的行蹤，魏天昀還是失望了。“因為一直沒有看到晟時哥回來，所以我跟公司請了假。”
聽到這裏，趙晟時覺得心頭的負擔更重了，但畢竟她是出於關心，強壓下不耐，他道：“現在沒事了，我換件衣服就去公司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！”既然她在這裏守了一整夜，應該也沒什麽休息。
“晟時哥要去上班？”都快中午了。
他點頭，“換套衣服就去。”
還想再說什麽的魏天昀，在他背過身的剎那，心頭突然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懼，仿佛他這一轉身，就要永遠離自己而去。
加上昨晚一個人守在這裏枯等了一夜，也被不安的情緒折騰了一夜，這會害怕失去他的恐懼頓時全湧上心頭。
她再也顧不得任何的顧忌，一個沖動過去抱住了他。
“晟時哥！”手臂緊緊地從身後將他抱住，仿佛這一松開手，她將永遠的失去他。
這突如其來的舉動，嚇到了準備進房換衣服的趙晟時。
“你幹什麽？”他直覺就要扳開她的手。
“不要走，不要離開我身邊！”她緊緊地抱著他不放。
像是被她的話嚇到，趙晟時這回強制地扳開她的手，回過身面對她。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？”看她的眼神，像是懷疑她這會意識不清。
可她臉上的神情卻是再清醒不過，甚至，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。
“我喜歡晟時哥，一直都沒有改變過。”
開門見山的告白，震懾了趙晟時，但他的直覺反應是，“你是天晴的妹妹。”差點成為自己小姨子的女人。
“我知道。”魏天昀難掩激動的情緒回應。
“既然知道——”
“但是從第一眼見到你，我就已經喜歡上你，直到現在，甚至比姊還要更早喜歡你。”
趙晟時壓根沒想到會聽到她這麽說，以致一時竟無法反應。
“只是因為後來你跟姊在一起，感情越來越好，甚至還打算結婚……”她才不得不黯然退讓，甚至在心中苦苦壓抑對他的情感。
她作夢也沒有想到，姊姊會因為跟自己一塊參加公司的旅游而結識趙晟時，甚至交往。
多少個日子，每每一想到這裏，她的心就像要被撕裂般痛楚，千萬個後悔，如果時間可以重來，她不會讓姊姊參加旅游，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。
聽到這裏，趙晟時腦海裏的思緒已然亂成一團，不確定究竟是她神智不清，還是自己昨夜的酒醉沒有完全醒。
“別再說了。”他不想再聽下去。
“可是我愛你啊！”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她，如何能輕易打住？
“夠了。”
“不夠！永遠不夠，是我先愛上你的，比姊更早之前就愛上你了。”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趙晟時直覺否認，他絕不可能會去愛上過世女友的妹妹。
“為什麽不可能？姊都已經過世了，難道你要一輩子活在過去之中？”
的確，趙晟時無法否認心愛的女人已經過世的事實，也不曾去想過自己是否會一輩子活在過去。
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，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，他身旁都不可能會空出魏天昀的位置。
“我知道姊的死讓你很難過，我心裏也很難過，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會想，會不會是老天爺給我再一次機會，所以才做這樣的安排？”
“不許你這麽說！”趙晟時怒斥她的無稽之談，“你回去吧！”他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。
聽到他開口趕她，魏天昀卻無法就此離開，“我不走，晟時哥，我是真的愛你呀！”
“你該愛的人不是我。”
“可是，我就是愛你啊，晟時哥，求求你不要拒絕我，我——”
趙晟時眼見她太過執著，不得不打斷她，“我不可能會再愛上別的女人，這輩子除了你姊以外。”為了讓她徹底死心，他故意把話說絕。
如此斬釘截鐵的話，震懾了魏天昀的心，“可是……”雖然這話早在預期之中，但仍讓她一時說不上話。
畢竟是過世女友的妹妹，趙晟時看她這樣，還是軟下語調勸她，“去找適合你的人吧。”
“適合我的人就是你！”
趙晟時眼見她如此固執，終於難忍頭疼的下逐客令，“你回去吧！”
“晟——”
“別讓我開口趕你。”
這話說得很清楚，明白他個性的魏天昀知道這已經是他的底線，再下去只會讓場面更加難堪。
擔心兩人之間變得無法挽回，盡管不願就此離開，她還是不得不到這裏打住。
不過她並不打算就此放棄。她在心裏告訴自己，他只是需要時間來接受自己的心意。
她會給他時間，到最後，他一定會想清楚，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。
魏天昀無言地轉身要離開，在她身後的趙晟時沒有再開口，一直到她要走到門口時——
“等等。”
身後突然傳來的叫聲，讓她倏地興奮的回過身，才要開口叫人，卻聽到趙晟時道：“把鑰匙留下來。”
一瞬間，魏天昀仿佛從天堂掉到地獄。
前一陣子，趙晟時因為傷心，無心去理會，才會由著她進出自己的住處，振作以後，也一直沒有機會向她取回鑰匙。
如今，在明白了她對自己的心思後，他無法再放任她自由進出自己的住處。
聽到他的要求，魏天昀的心都碎了。
“晟時哥……”
“男人的住處不適合單身女人進出。”
魏天昀明白他這是在拒絕她。但擔心再引起他的反感，盡管不樂意，最終還是將他住處的鑰匙留下。
將鑰匙擱在進門的鞋櫃上，她忍著心碎道：“那我先回去了，晟時哥。”語氣裏流露出最後一絲的期待。
然而，回應她的是無聲的空氣，以及終究要帶上的門。
趙晟時在她離開後，難以置信地走到沙發上坐下。他根本沒有想過一直以來她是以這樣的心情待在自己身邊。
他不由得想起，當初自己決定跟女友結婚時，曾經當著她的面提到過稱呼的問題——
“以後就改口叫姊夫吧！”
當時魏天昀的表情有些僵硬，不過他並沒有察覺有異，因為全部心思都在身旁的女友身上。
“還是等姊結婚以後，在那之前，我還是先繼續叫晟時哥吧！”
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為難，那時他開玩笑說她不相信他們的戀情是長長久久，卻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。
想到這裏，趙晟時突然生起一抹厭惡，為她竟是以那樣的心情來看待要成為她姊夫的自己。
煩躁讓他拒絕再想，決定換完衣服就去公司。
放假完的隔天，王智慧不得不跟餘佳鈴打上照面。
因為婚禮決定得過於倉卒，實在無法再擠出蜜月的空檔，餘佳鈴和曹臺澧決定暫時將蜜月延後。
也是因為這樣，餘佳鈴這會才有機會跟她算帳，見到她來工作的第一句話——“你真的想被我打斷腿是不是？”
明白她指的意思，王智慧藉故引開話題道：“剛結婚的新娘子怎麽說出這樣的話呢？”
“要是你沒把前晚的事交代清楚，等一下你還會聽到更難聽的話。”
眼見無法閃躲，她才開口討饒，“是因為意外，我也不想那樣啊！”
“不想那樣，你還給我跑去躲起來，居然沒去飯店？”
“應該有很多人幫忙吧，再怎麽說，你可是曹哥的老婆。”王智慧陪笑著。
“所以，你就給我理直氣壯落跑去摸魚？”
“重要的是婚禮不是嗎？為了鈴姊的婚禮，我從一早開始就——”
“少說廢話。”餘佳鈴可不打算讓她這麽唬弄過去，“婚禮結束後，你給我跑到哪去了？居然敢沒來參加我的婚宴。”虧自己本來還想趁機介紹她一些不錯的對象。
面對她的執意逼問，王智慧眼見閃躲無門，只得開口扯謊，“你以為我願意啊，放著高級的飯店料理不吃，誰知道會那麽倒楣。”
“倒楣？”餘佳鈴看著她，像是要聽她能掰出什麽話來。
“因為整天緊張到什麽東西也沒有吃，婚禮一結束，我就跑去拉肚子，可能是人家說的什麽神經性痙攣吧，拉到我差點就要去吊點滴。”
“神經性痙攣？你以為你會比我這新娘子還緊張？”語氣擺明是認定她在胡謅。
王智慧雖然也知道自己掰得有些誇張，但是話已經起了頭，不可能再改，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。
“每個人的體質又不一樣，而且你有曹哥陪在一旁甜甜蜜蜜，哪裏會像我這麽緊張？”
眼見她說得逼真，餘佳鈴半信半疑起來。
“唉！你開開心心吃高檔的飯店料理，我卻只能蹲廁所。”王智慧臉上不忘擺出哀怨的表情。
餘佳鈴終於信了。“你後來有沒有去看醫生？”
聽到鈴姊信了自己，王智慧才在心裏松一口氣，雖然對於說謊騙她也覺得有些不安。
“拉完休息過就沒事了，反正只是緊張而已。”
餘佳鈴沒好氣的道：“這次就放過你，要是讓我知道——”
趕在她要下威脅前，她忙表示，“我去曹哥公司送花了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王智慧一怔，以為鈴姊是要親自去送，心裏正感到失望。
“以後他們公司的花都取消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餘佳鈴因為她的表現而不解的看著她，“你這麽緊張幹什麽？”
“不是，我只是意外曹哥怎麽也跟其他男人一樣，老婆騙到手後，哄騙的手段就省了。”她把藉口牽拖到曹哥頭上。
“什麽叫跟其他男人一樣？”餘佳鈴敲了她的頭一記，“是我這麽要求的。”
“鈴姊要求的？”她頗感意外。
“現在你曹哥的錢就等於是我的錢，花我的錢跟我自己叫花，你有看過這種傻子嗎？”
明白了她的理由後，王智慧雖然可以理解，心裏卻不由得生起一股失落，為以後沒有理由再過去送花了。
餘佳鈴註意到她的沈默，“怎麽了？你這表情。”
“哪有什麽。”她下意識地否認。
“沒有？”餘佳鈴懷疑地看她。
“是結婚的關系吧！”她試著想引開話題。
“什麽關系？”
“沒想到鈴姊結完婚後，也跟其他女人一樣變得疑神疑鬼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餘佳鈴提高音量，也忘記要再追問她的失神。
“是你自己要問的。”王智慧裝作無辜樣。
“你——”
“我知道，我去工作總行了吧！”
王智慧連忙走開，順道避開她的繼續追問。
拿她沒轍的餘佳鈴，只得作罷，不再追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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